正月十五是我父親的忌日,轉(zhuǎn)眼間,父親離開我們已18年了。
父親出生在蘇北一個貧窮鄉(xiāng)村。我父親兩歲時我爺爺就去世了,從此,大我父親14歲的大伯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擔。
那時大家普遍都窮,加之大伯又不善侍農(nóng)與經(jīng)營,日子過得異常艱難。父親曾給我講過一個至今聽起來都讓人心酸的往事:有一次父親坐在家門檻上啃紅薯,奶奶見著過來說要把紅薯煮熟了再吃,父親不讓,說那樣不經(jīng)吃,一會兒就吃完了,肚子還餓著,奶奶聽后沒再堅持,而是走到一旁偷偷抹淚……
父親14歲時,我的奶奶也去世了。由于父親讀過私塾有些文化底子,父親就開始在生產(chǎn)隊干各種勤雜事務(wù)掙工分,還當過幾年的記工員,一直到1955年參軍,從此走出了貧困的鄉(xiāng)村。1960年,父親隨轉(zhuǎn)業(yè)大軍來到了“共和國石油長子”——克拉瑪依,成為了第一代石油人。而后,就給了我們一個溫暖的家。
為了能讓我接受較好的教育,父親專門把我送回老家上了兩年中學。因此,在江蘇頗有名氣的“雙溝中學”是我名副其實的母校,我同樣敬愛的母親恰恰也是這所中學畢業(yè)的。
那時父親每個月給我寄20元,而民辦教師每月的工資才18元。感謝父親,45年前就讓我過上了“富二代”的生活……
父親心懷感恩,參軍以后就開始“反哺”養(yǎng)育他的大伯一家,對他的堂兄、表姐等家人都時常有所眷顧。父親在家是老小,但在同年齡段中,輩分很高,他的堂哥、表姐家的孩子大的只比他小幾歲,他們至今都念念不忘父親曾經(jīng)對他們的恩惠。在揚州的一個表姐告訴我,上世紀60年代有次過年,父親曾給過她2元錢;我的一個堂哥說,也是這個時期,我父親回老家探親,曾到他家給過堂伯3元錢,還特地囑咐我堂伯說:“這是給我侄兒的”;上世紀70年代,父親回家探親,生產(chǎn)隊要買手扶拖拉機,隊長專門找到父親提出借400元錢,父親當時手頭不夠,七挪八湊才解了生產(chǎn)隊的燃眉之急……
參加工作后,我多次回到老家。這不僅因為那里有我名副其實的母校,更因為我渴望了解關(guān)于父親的每一個故事,渴望更深刻地體會他曾視若珍寶的濃濃親情與鄉(xiāng)情。
父親有著同齡人少有的獨到見解和遠見,他對家庭的貢獻、對子女的教育、對親人的關(guān)懷形成了我家獨特的家風,這種家風同《求是》雜志最近發(fā)表的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文章《注重家庭、注重家教、注重家風》精神是高度契合的。
父親雖然離開我們18年了,但他的精神永存,他給我們兄妹留下的精神財富是寶貴且豐富的。
老話說:“積善之家必有余慶”,他老人家的善行和善果是我們做子女的永遠的福報。親愛的父親,我們永遠懷念您!